渡十娘｜ 與“七老八十”的美國人一起去Walla Walla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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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雨净
编辑｜渡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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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哇啦哇啦（Walla Walla)的短途旅行是去年夏天说起来的。当我和娃爹要离开俄勒冈州去马萨诸塞州的时候，布鲁斯的老伴儿玛蒂说：“明年你们来的时候，咱们一起去哇啦哇啦。我们一直想去那里看看。咱们一定会有一次美好的旅行”。
哇啦哇啦（Walla Walla)是美国西海岸华盛顿州最南端的小城。这个只有3万多人口的小城，有3千多顷葡萄种植园，还有130多个酒庄。这个小城离波特兰和西雅图各四个多小时的车程。
此次看到我自己回到俄勒冈，玛蒂再提起哇啦哇啦的旅行，话语中有迟疑和谨慎。因为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在订酒店的时候，玛蒂发现一房难求，只剩下某个山坡上只有六间住房的豪华酒店还剩两间房，一夜住宿要300多美元。我拍着胸口说没问题，于是我们的旅行开始了。
早晨8点50接上我，他们开车到麦克明威尔小城的星巴克买了咖啡和鸡蛋三明治当早餐。平时玛蒂开车比较多。她只有70岁，而她的先生已经80岁了。这次旅行前一天，玛蒂拉着我上了普拉提课后，她还打了两个小时的匹克球，走路有点儿一瘸一拐，说浑身屁股疼。
玛蒂把三明治的包装揭开后，折到后面，便于布鲁斯吃而不会撒的到处都是。布鲁斯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吃着三明治。最后一口塞进嘴里，玛蒂就接过去包装纸，并把咖啡递了过去。
我们第一站停在了建立于1909年的邦纳维尔孵化场（Bonneville Hatchery)。它坐落在哥伦比亚河畔，于1957年、1974年、1998年都进行了扩建改造，是俄勒冈州鱼类和野生动物部最大的孵化场。这里的鳟鱼有夏季和冬季之分。在这里可以看到分养在不同环境中、小拇指大小的鱼苗和两米多高、几百斤重的鲟鱼。
布鲁斯不错过任何有文字的说明，他认真地读完后再讲给玛蒂听。鲟鱼池有图文说明，讲白鲟是史前生物，进化于两亿多年前。
从孵化场出来不远处是邦纳维尔水力发电厂。大坝由美国陆军工程兵团建造和管理。里面不许携带枪支，过往车辆要打开后备箱检查。我们参观了发电厂的展览室，一竿子就把时间推到了1929年美国大萧条时期，罗斯福总统考察过该地区，很多工人携全家从美国不同的地区移民到此修建大坝。
这次旅行几个小时的路程，看到修建在哥伦比亚河上的三个水电站。看到沿着哥伦比亚河蜿蜒难尽的铁道和绵延不绝的货车咣荡着。
继续前行，玛蒂心心念念是樱桃采摘园。她计划着我们可以搞一些樱桃当傍晚的水果。然而，当我们曲里拐弯在一个高坡，也看到满树丰满鲜艳的果实的时候，风风火火从别墅里跑出女主人，不断地道歉：“哎呀，樱桃还没熟呢，现在不能吃啊。好消息是，我们家新添了一窝猪崽儿“。
顺着女主人手指的方向，有几只长相耐看的山羊。看到这几只小花猪，我已经完全不顾空气里的一些臭味，细细地欣赏了好一阵子。这么小的猪宝宝此后能长得那么壮硕，也是让人惊叹啊。
我们还在路上，玛蒂就接到了酒店打来的电话。一是表示欢迎，二是告知房屋的钥匙已经挂在了门上。并说二楼的餐厅开到八点半，需不需要做一个预定等等。
我们从柏油路，拐上了石子路，跨过铁路桥，一直往坡上开去。把这个小酒店叫做“沙漠里的绿洲”一点也不过分。看着每棵树下都有浇灌的喷头，让我想起在阿布扎比旅行的时候，我们的向导说那里的每棵树每年的维护费用是8千多美金。
毕竟我们无法把某地的一个人的收入、某地的一棵树的养护、某人的一只宠物的待遇做对比和联想。
精致小酒店的早餐是免费的。可是晚餐真的小贵。一个套餐下来每人89美元，如果再加小费，就到了110多美元。玛蒂征求了我的意见和餐厅只要一道主菜和一杯红酒。我们仨分别要了牛肉、鱼肉和鸭胸。
鸭胸肉底下铺着黑豆和芦笋，味道确实很好。只要是吃美了，布鲁斯都会闭上眼睛、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嗡“的满足感。玛蒂就会说：很好吃，是不是。然后把刀叉举在丰满的胸前，晃一晃。因为有糖尿病，布鲁斯基本不喝红酒，但是他会蹭一小口玛蒂的。
小酒店门厅里的一幅油画基本是大环境的真实还原。此次旅行最让我感觉震撼的是行驶在路上让我想起了我的出生地青海海晏。干燥的荒漠和湛蓝的河水，像极了前往青海湖的风景。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在这里满眼荒漠的很多处，有巨型的灌溉设施和麦子、土豆、玉米等农作物的种植园。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新闻联播里播放了青海人民吃到大棚蔬菜的消息。当时在北京工作的我几乎是喜极而泣。布鲁斯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在山东坐火车，客车连着煤车。而这个风景可以追溯到一八五零年的美国。
吃过早饭，我们围着小酒店巴掌大的景区转来转去。布鲁斯停在某地，仰望着树梢上刚刚停脚的鸟，用口哨声发出和鸟的鸣叫很接近的声音玩耍了一阵。这个精心打造的下行小坡道是可以租用办婚礼的地方。旁边还停着一辆白色的加长卡迪拉克。
花园里十多种花在争相开放。雕塑过的松树一个角度看着像马，一个角度看着像龙。两、三处大块磊放的石块，汩汩着喷泉。这一片小环境的风水营造的相当不错。
下坡路上，一只矫健的火鸡从我们车顶斜斜的飞翔。布鲁斯停下车寻觅着火鸡的身影。他揉揉眼睛想看到服务员说的其它动物们。
哇啦哇啦（Walla Walla)有一个百鸟园。其实是个小小的街心公园，里面有很多好看的水禽和鸟。上面这只明确说是来自中国的南方。看着这只鸟我也是倍感亲切呢。还有两只从西藏来的，我打了半天招呼，它们都没搭理我。
在街头遇到亚裔，我总是会探寻下，不知道可不可以唠个中文嗑呢。
在哇啦哇啦（Walla Walla)的主街道，我们到一个门店品尝了红酒。一般情况是20美元一个人可以品尝四款酒。其中有玫红、白葡萄酒、红葡萄酒。而红葡萄酒又按照葡萄的品种、年份等进行区分。我粗暴地觉得就是甜、酸等口感。可人家能品尝出果香、花香。从闻的味道、入口的感觉，在嘴里含着酒的时候，还有个前期、中期、后期的变化。
在喝每一款酒的时候，店家的或男、或女的店员，都把这款酒的特性讲的清清楚楚。甚至这款酒的葡萄长在哪个区域，当年雨水充沛还是气候干燥都啰嗦一通。你感觉上那不是一株植物，而是家里的一个宠物，能让人讲起来滔滔不绝。
如果买酒的话，那20美元的品尝费就给免了。现场买酒还有折扣。我们买了六瓶酒，委托酒庄运送还更便宜。
哇啦哇啦最有名的是洋葱，我们跑了几个超市都没有看到。服务员说新的洋葱9月才会上市。
回程路上，玛蒂的导航罢工了，就用了我的手机。我们从哇啦哇啦到了另一个小城市
道（Dallas）。我们导航到一个樱桃采摘园，但是怎么也找不到采摘园的大门。但是漫山遍野的樱桃农场很让我们兴奋。
在山坡上，看到山下有很大的厂房和很多小轿车。看到一辆货车接近，玛蒂询问有没有“U pick up"。那小伙子一听采摘就点头，等我们到了才知道停着的一众小汽车都是墨西哥采摘工人的。这是一个成立于1923年，已经101岁的樱桃种植农场。
人家并不提供个人采摘，我们就40美元买了一箱，里面有八袋肥硕的深紫色樱桃。布鲁斯和玛蒂打开后备箱，我们吃了好一阵子，才上路。
下午六点的阳光还是很烈。”我们实现了哇啦哇啦（Walla Walla)的旅行。我们很快乐，我们要开始为下一次旅行做计划。” 开着车的玛蒂从后视镜和我对视一下，大声宣布着。“绝对，必须开始计划了”，布鲁斯随声附和。
如果说有什么相同，那就是人人都会变老，人人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退休年龄不同、经济条件不同、发展水平不同。80岁和70岁的玛蒂还在计划旅游。开着车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玩到哪里。跟着他们玩耍，我觉得我们是同龄人。因为我要跟着他们学习如何生活和玩耍。
文中照片均是作者本人在旅途中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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